第十九章 最里面的圈子

卷三 基督那测不透的丰富 | 钟马田 Martyn Lloyd-Jones
「能以和众圣徒一同明白基督的爱,是何等长阔高深,并知道这爱是过于人所能测度的,便叫神一切所充满的,充满了你们。」(弗三18一19)

现在我们来到一个地步,必须问一个简单而明显的问题。对于使徒的这个信息,我们是站在什么立场上?最有害的态度就是只思考他的教训却不去实践。对于这些事,我们不是只在智识上熟悉就够了,它们是实际的,需要我们去认识。因为我们必须面对的一个问题是,我们是否明白这爱的长阔高深?我们是否知道「基督的爱……是过于人所能测度的」?也许每一个人的答案都不一样。前面我提起过的裴森,他所描述不同的组别和区分,可以提供我们一个实用而方便的自我测验法。他说:

假设有一群神学教授,被分成数组,共同围绕着基督。有些人非常看重救主的同在,他们无法忍受片刻与祂分离。即使是工作,他们也寻求他的荣睑。他们一面工作,一面抬起眼注视祂,深怕失去了祂的光辉。他在这里描述的是那些为祂而活的人中最里面的一圈。他们在祂面前工作,时时仰望祂,恐怕须臾错失了祂的荣光。然后他又描述第二个圈子里的人。

另外有一些人,也喜爱活在祂面前,但没有前者那样完全浸浴在其中。他们也许偶而离开一会,插手在不同的事工上。他们的目光主要放在工作上,但也时常仰望所爱慕的真光。

他又说到第三类的人:

除此还有第三类的人,他们仍活在赐生命的光中,但心里常有疑惑,很多人忙于属世的计划,他们站在基督旁边,可是大半时候他们的眼睛望向另一面,只是偶而转过脸来注视着那光。有些人离得太远,只是暴露在最后零散的余光中,让人禁不住怀疑,他们是否真受到这光的影响。他们忙碌不堪,有些甚至背对着日头;他们被太多事务缠累,以致少有空暇与救主亲近。

这是一个很公道而正确的分析。基督徒可以分成许多圈子,许多地步。一个人很可能在第三类圈子里,而仍旧是基督徒。这个圈子里的基督徒似乎大半时间背对着基督,只是偶而转过来注视祂。在这个圈子和最里面的圈子中间,还可能有很多层次。最里面一圈的人是以基督为他们的一切,他们能与使徒保罗一块说,「我活着就是基督,死了就有益处。」我要强调的是,那些在最外圈的人也是基督徒,使徒的祷告也包括了他们。当然,他的祷告与非基督徒无关;使徒关心的是那些已经相信的人,像以弗所人那样,他们已有不少经历,但保罗觉得他们还不知道基督那过于人所能测度的爱。

裴森接下去又说的一番话,我觉得非常正确,「世人轻看基督,是因为他们未注视祂;他们背对着日头,看见的只是自己的影子,所以他们的心完全被己充满。真正的门徒却只向上看,除了他的救主,不见一人。」这是基督徒生活和经历的关键。要除去「己」,惟一的方法是注视基督。你不必躲到修道院去赶除己,也不必出家去住在深山和孤岛上。在那些地方你仍然可能被己充满。只有一个方法除掉己,那就是去爱另一个对象,完全融在祂里面。正如裴森说的,如果你背对太阳,你看到的总是自己的影子,想到的总是自己,关心的也总是自己。只有一个方法,就是转过身,注视太阳;这样你就会开始忘记自己。没有什么比用这种方法检视自己更重要的。

让我引用另一个人的话来补充裴森的论述。我要介绍的是一个名叫赫维生(W.H.Htewitson)的苏格兰人,他一八五一年去世时年纪还很轻。他和裴森持有相同的教义观点。我添上这个事实是因为有些人似乎认为,只有那些对教义所知有限,持神秘、模糊、松弛观念的人才能与主耶稣基督有亲密的关系。可是赫维生不但喜爱教义、神学、智识、学问,并且是一位出色的哲学家和思想家。他的名气不如预期的大,但我们可以将他和麦其尼(Robert Murray McCheyne)归为一类。他们两人活在同一个时代,也互相认识。他这样写道:

许多基督徒在重生之后,岂不是紧跟着面临一段晦涩期,就好像幼稚的孩童,尚未领会完全的平安?这一类基督徒并未享受该有的特权,以及在基督里为后嗣所承继的产业。

我们很可能真正重生了,却仍过着乞丐般的生活,对自己荣耀的潜能一无所知。有人曾如此描述赫维生:

自从他清楚看见基督是他的一切,他的灵魂就被基督的荣耀充满了;基督成为他现今的救主,和永远的朋友。他与主的关系越来越像两个知心的朋友,而不是泛泛之交。他惟一的心愿就是紧紧跟随主。

下面我引用两段赫维生的话:

一个真正有福气的人,乃是有一双特别耳朵的人,他对世俗音乐耳聋,对基督的声音却极敏锐。因为祂是千千万万美好事物的集大成者。

在祂里面的人有福了。任何苏醒的灵魂都当明白并经历与主联合的喜乐。若是他的思想和言语未沉浸在与耶稣的联结里,他的心就得不着满足。也许有人认为这个标准太高了,但降低标准就等于忽略了我们在基督里的地位,以及我们在祂里面所享有的,我们与祂的亲密关系,忽略了我们为保持对祂的信心所当维持的特质。

我无法想像还有什么比这更好的方法,足以道出使徒保罗对以弗所人存的心意。

面对这一切,问题是,我们站在什么地方?我们中间许多人岂不是像那种继承了一大笔遗产,却对此事实浑然不知的人?这个事实似乎好得难以置信。长久以来我们已习惯了贫穷和缺乏,苦苦挣扎着想脱离困境,以致于我们虽然听说承继了一大笔财产,却仍过着一成不变的苦日子,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或者换一个比方,我们好像受邀请参加一个盛大的宴会,却仍站在又湿又冷的街道上,不时从窗户望向灯火通明的宴客大厅,猜想酒席的丰盛。

同样的,我们中间也有许多人说,这些标准太高了,根本不可能作到。但最重要的是,我们应该在新约教训的亮光下来省察自己。我们达到了这水准吗?容我问一个更惊人的问题:我们达到了旧约的标准没有?诗篇说,「在你的院宇住一日,胜似在别处住千日;宁可在我神殿中看门,不愿住在恶人的帐棚里」(八十四10)。这是我们的情形吗?我们能这样说吗?让我们用托普雷狄的话自我省察。他的教义立场是强硬的加尔文主义,但在这些事上,他和卫斯理兄弟都同样持亚美尼亚派(Arminian)的观点。托普雷狄如此写道:

为我钉死的耶稣,是我初爱的对象;
我所渴望一切快乐,只在你里面寻得。
赞美你与认识你,是今世最大福气;
看见你并爱慕你,系将来属天之福。

主,若收回你的同在,生命就不值眷恋;
主,若赐下你的同在,死亡就不足为惧。
一切安息的源头,只从你笑颜涌出;
平安喜乐属于你,我若有你则尽享。

每当感觉你大爱,喜乐就倾倒而出;
请容我与你同行,因这是无上福气;
让我单单属乎你,尽享所有的喜乐;
足证明这真福祉,天上人间无可比。

请留意此处所强调的经历,特别是最后一小节的「感觉」一词。有很多人毫不犹豫地说,这个标准订得太高了。他们认为这一切不过是神秘主义,是一种不健康的境况,教会史上有不少人就因堕入这境地而变得过于自省和自我中心。他们说,这些人花很多时间在测量他们的属灵脉搏,和享受属灵的经历上,却从不作任何实际的事来造福别人。他们认为这一类的人只活在经历中,可是我们作为基督徒,却应该相信并明白我们所领受的教训;换句话说,就是将圣经里的真理运用在我们日常生活上。我们不必去明白或谈论那种直接的、亲密的经历。他们说,这些经历只是一种一厢情愿的幻想,更何况它有时会跨出界限,变成精神病。

不幸的是,甚至有一些福音派的基督徒也否认神今日仍直接与人交往;他们对涉及感觉和感情方面的事多有保留。他们常常用松软的滥情来代替真情感。他们害怕圣灵的能力,也因为害怕像某些自称有非凡圣灵经历的人那样流于极端,所以他们不惜「销灭圣灵的感动」,并且从不亲自去认识基督。确实,他们往往作得太过分,以致于否定了认识基督的可能性。

这是我们不得不正视的问题,因为我们若持有这种观念,就永远不会去寻求使徒所说的那种知识,当然也就永远得不着。那么我们应当如何回答他们呢?

当然,虚假的神秘主义确实存在。从许多这一类的书和传记可见一斑。毫无疑问的,那些人的生活有不少是逸出常轨的,病态的,不健康的。有一类神秘主义是过度自省,自私,不切实际,毫无价值的。可是我们也不必因此就对真正的神秘主义,也就是圣经所教导的神秘主义视若无睹。我们若因为不喜欢某些人介绍一个真教训的方式,而拒绝这个真教训,这总是很危险的。今天很多人待在教会外面,就是因这缘故。显然他们认识的某一个教会会友没有好榜样,过着自私自利的生活,虐待他们的妻儿。他们只是从一个不合宜的角度看,就否定了整个基督教。那显然是不智的,我们不能在不同的领域里使用同一个论证。例如在政界里,你不能因为某一个保守党分子行为不检,就退出保守党。在政界,人们不会用这种方式下判断,但他们对宗教却是如此作。同样的,有些基督徒也因为某些神秘主义者走偏了,就唾弃整个神秘主义。针对前述那一类人的论证,最好的方法是指出,要对抗虚假的神秘主义,并不是完全否定神秘主义,而是实践真正的神秘主义。但最重要的是,我们必须让圣经的教训来掌管,遵行其中所教导的。

在我们研讨的这段经文中,我们发现了真正合乎基督徒信仰的神秘主义。它也在圣经其它地方熠熠发光。例如,「现在活着的,不再是我,乃是基督在我里面活着」(加二20)。「我靠着那加给我力量的,凡事都能作」(腓四13)。「因我活着就是基督」(腓一21)。保罗用这些话,道出真正基督徒的神秘主义。我们发现他在腓立比书第三章第十节说,「使我认识基督。」他的意思并不是说,他尚未亲自认识主,以前只是客观地相信,盼望有一天能真正认识祂。不,他的意思是,由于他已经认识祂了,他想认识得更清楚;这是一个爱人对所爱对象发出的呼吁。他想花更多时间与主亲近,想更透彻、更密切地认识祂。

同样的教训也见诸于使徒约翰的作品。有时候人们会在这两位使徒中间作一些不正确的划分。他们说,保罗比较逻辑性,看重律法和教义,而约翰则较神秘。这是完全错误的说法。其实他们两位都是很逻辑的,也都是真正的神秘主义者。可是我们必须再度提醒自己,这个教训其实是出自主的话语。祂在约翰福音第十四章告诉门徒祂将离开他们,祂说,「你们心里不要忧愁,你们信神也当信我。」他们因听说祂要离去而忧愁。过去三年中,他们与祂朝夕相处,看祂行神迹,听祂讲道,可以随时向祂提出问题。可是现在祂要离开了,他们担心再也不能像以前那样喜乐了。他的回答是,「我必到你们这里来。」「并且要向他显现」(约十四18、21)。祂在第十六章里说得更明白,「我去是与你们有益的」(7节)。祂的离开对他们是有好处的,祂接着解释其原因,「我若不去,保惠师就不到你们这里来;我若去,就差祂来。」祂肉体离开他们,怎么可能是于他们有益的呢?一个基督徒若不能直接认识主,又有何益处可言?显然最大的福气就是与主同在,活在祂面前。祂真正的意思是,祂离开之后,会用圣灵浇灌他们,他们就更能体会祂的同在,甚至胜过祂在世上的时候。这确实发生了。五旬节那天,他们对祂有了前所未有的认识。祂对他们而言,变得更真实,更活泼,远超过祂肉身的同在。祂的应许终于应验了,得到了证实。

此外,使徒彼得也在五旬节那天告诉他的听众,「因为这应许是给你们,和你们的儿女,并一切在远方的人」(徒二39)。主耶稣这应许不只是给祂门徒的。当时使徒保罗并不在场,可是稍后他也有同样的经历。如今他为以弗所的基督徒和「众圣徒」祈求同样的福气。现在主耶稣并不在我们中间,可是祂籍着圣灵与我们的同在,比以前更真实;我们可以更亲密地认识祂,甚至超过祂肉身在世上时门徒和使徒对祂的认识。

使徒约翰对这教训作了一个归纳,他在约翰一书里,告诉早代基督徒说他写信给他们,是要「使你们与我们相交,我们乃是与父并祂儿子耶稣基督相交的」(一3)。约翰不只是希望他们与他及别的使徒相交。他们固然可以享受这样的交通,但他更盼望他们能进入他及其他使徒所享受的与父并子的交通中,好叫他们的喜乐能满足。他们已经拥有一切相信主耶稣基督,知道自己罪已得赦免的人所共有的喜乐,但使徒的心愿是,叫他们的喜乐能「满足」。那是托普雷狄所谓的「完美平安」,是每一个基督徒都可以享有的。它不是一种含混的神秘主义,也不是那些从世界隐退,身穿骆驼毛衣服,苦待己身的人所标榜的虚假神秘主义。保罗此处提到的,乃是每一个真正相信神话语、相信主耶稣基督的人都能得到的。

所以我们不能因为模糊地反对神秘主义而拒绝这里的教训,可是另一方面,我们也必须面对一些切合实际的批评。现今的世代中,某些基督徒似乎特别强调基督教实际的一面。这是一个行动至上、讲究实践主义的世代。世界以前所未有的忙碌来应付各式各样的问题;教会大体上也是一样。行动派的基督徒很担心一些教训,他们以为那会使人抱臂枯坐、等候经历。他们说,「这些人什么也不作,一点不实际,连最平常的活动也只是袖手旁观。」这种论调纯粹是出于无知,不但对于圣经,并且对教会历史都一无概念。事实上,在漫长的教会历史中,那些最殷勤事奉主的人,往往也是认识祂最深,在祂大爱中最喜乐的人。

让我举一个超然的例子。是什么促使主耶稣基督作出那一切?祂不断告诉我们,是因为祂要荣耀祂的父。为了这缘故,祂离开天上,来到世间,忍受罪人的顶撞,毅然走向耶路撒冷和十字架。祂在约翰福音第十七章的大祭司祷文中说,「我在地上已经荣耀你。」祂惟一的动机就是显明祂对父的爱,以及父对祂的爱。

我们在属祂的人之生命中也可看见同样的情形。看看使徒们,特别是彼得,他曾经如此紧张,胆怯,贪生怕死,甚至不惜否认他的主。可是自从他受了圣灵的浸,真正认识了基督的爱之后,官府命令他停止传讲基督时,他如此回答,「我们所看见所听见的,不能不说」(徒四20)。彼得认识了基督的爱,他就不得不告诉别人。使徒保罗对哥林多人说,「原来基督的爱激励我们」(林后五14)。他无法抑制,基督的爱催促他,鼓励他。没有人比使徒保罗更忙碌,更活跃了。这不只是因为他天性好动,而是因基督的爱给他动力,使他对罪人存着无尽的怜悯。不论发生什么,或被囚,或自主,他都得勇往直前,完成这事工,将神在基督耶稣里的爱告诉全世界。

这种经历并不仅限于使徒。前面我曾提到亲岑多夫,以及他有关「他惟一心愿」的论述。有一次他在观看一幅基督钉十字架的图画,他禁不住说,「你为我作这事,我能为你作什么?」这解释了他后来的事业。从许多方面看,他可以说是海外宣道事工的创始者,早在伦敦宣教会及教会宣道社等组织成立之前五十年,他就已差派宣教士到格林兰(Greenland)了。他对基督大爱的认识和「明白」,驱使他和许多同工前往异国作福音的先锋。

怀特腓德(George Whitefield)的一生事迹,最能彰显他对基督大爱的认识。他认识到一个地步,你会发现每一次他对基督有非凡的经历之后,他的讲道就特别得着释放,许多男女在他神圣的口才和对基督大爱的描述下被溶化、破碎。卫斯理查理知道得同样清楚。他如此写道:

以无尽神圣慈爱,扩大,点燃,满我心。
好叫我竭尽己力,像你热诚爱世人。
历世历代以来,各地方属神的伟大仆人,都是同样的情形。

或许现今教会和基督徒面临的最大危险,就是未看清我们最紧急的需要是认识基督的爱,反而去花时间和精力组织各种活动。我们已经把活动本身当成了最终的目的。我们认为自己一定得忙个不可开交。我们企图用世俗的方法作神的工,可是效果却不彰。这也不足为怪。我们忘记了真正的动机和原动力。我们不应该只是为了责任而去作主工。动机是非常重要的。我们必须因对基督的爱而工作。不要因为这是我们自己的决定,或因为别人说信主之后一定得作主工而不得不去作。我们的动机不应该是为了使教会门庭若市。那与新约的教训不符,连训练信徒作见证、个人布道也是如此。今天什么事都讲究组织,结构,结果给人一种印象,好像基督徒若没有上过训练课程就不能出去为主作见证。

针对这种现代观念,惟一的答案是去发现过去世代,特别是第一世纪所发生的事。当时并没有什么训练课程或测验、文凭。早代基督徒,早代更正教信徒,清教徒,循道派信徒,他们的秘诀是,学会了基督的爱,并充满了这方面的认识。人一旦心中被基督的爱充满,你就不需要训练他去为主作见证,他自己会去作。他会感觉到那能力,催促,动机;每一样东西都已经在那里了。如果一个人认为对基督大爱的认识是最重要的,而你却告诉他这方面的认识是没有价值的,是不健康的神秘主义,那么你就是在说谎。那些替教会生活和历史凭添不少光彩的神仆,往往是最能体认到这方面知识的重要性,并且花极多时间祷告、寻求他的面、享受祂大爱的人。一个人若心中明白基督的爱,他在一个小时之内所作的,可以超过一个忙碌的人一个世纪所作的。我们要认识到,动机第一,而动机必须永远是出自基督的爱。

让我用一开始提出的问题作结束:你属于那一个圈圈?你是否正努力要进入中心的那个圈子?也许你看过,每当有女王,总统,或显赫人士出现在群众面前时,总是会有一些人拼命往前挤,想排开众人,得到最佳的视野。我们是否也同样费心想进入最里面的圈子?我们是否寻求神的面?培养对祂的爱之认识?使徒为以弗所每一个信徒代祷,好叫他们「能以和众圣徒一同明白基督的爱,是何等长阔高深,并知道这爱是过于人所能测度的」。当宴客厅的门向我们敞开,宴席已准备妥当时,而我们却像乞丐一样,流荡在凄冷的街道上,那是多可悲啊!让我们从圣经中寻求对主的认识,从阅读历代圣徒生平来累积这方面的知识。我们这样作的时候就会发现,除非我们进入了最里面的圈子,得见祂的荣颜,我们的心绝不会得到满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