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姻 1 基本原则
卷六 婚姻·家庭·工作 | 钟马田 Martyn Lloyd-Jones弗五22-33
现在我们要讨论的，乃是使徒保罗在第二十一节所定下的那个原则--「当存敬畏基督的心彼此顺服」--之实际运用。他一贯的作法是，先提出一般性的原则，然后提到特定用法。
毫无疑问的，这正是使徒在这里的作法。我们可以用三种方式予以证明。首先，钦定译本中所用的「顺服」一词,也见诸于别的译本,「你们作妻子的,当顺服自己的丈夫。」实际上，最初并没有「顺服」一词，只不过是「你们作妻子的对自己的丈夫，如同对主一样。」我们如何解释省略了这一词之后的意义呢?它是指使徒直接把第二十一节里的「顺服」，带到二十二节里.所以第二十二节不再重复「顺服」一词,这个事实证明第二十二节是第二十一节的延续,他还是在讨论同一个主题,就是顺服的一般原则。他知道读者对他前面讲的记忆犹新，因此他说「你们作妻子的(要用顺服的态度)对自己的丈夫。」所以原文中省略「顺服」一词，本身证明了保罗先提出原则，然后加以运用的一贯作风。
第二个证据是，他先提到妻子，再提到丈夫，这并非偶然，也不是出于纯粹的礼貌，或「女士优先」的原则。圣经从未这样作。稍后我们也会看到，圣经通常是先提到丈夫的。事实上，今日社会风俗依然如此。我们不说陈太太夫妇，乃是说陈先生夫妇。因此使徒论到夫妻关系时，首先提到作妻子的，必然有充分的原因。原因是他特别关心顺服的问题，这是他在第二十一节列出的原则。保罗指出，在婚姻关系里，顺服的问题是特别针对妻子的。至于丈夫，也有适用的原则，稍后他会论及，因为他的论述是周全而平衡的。但是他首要关切的是顺服问题，所以他无可避免地把妻子放在最前面的来讨论。这是第二处证明我们现在所讨论的这段经文，乃是在运用第二十一节所提出的一般性原则。
第三个证据是，他使用「自己的丈夫」这种表达法。请注意这里所强调的重点，「你们作妻子的，当顺服顺自己的丈夫。」第二十一节里他提出所有基督徒对待别人的基本原则，「彼此顺服。」他的论点是，如果你对一般人如此，更何况对待你自己的丈夫呢？
我不惮其详地强调这一点，因为我们若不清楚知道第二十一节实际上是一个管理的原则，就无法正确了解保罗这个教训的细节。弄明白了这一点，我们就可继续下去。
在我们来到这个重要的主题--今日这题目尤其重要--之前，让我们先概略地来看保罗的这句陈述。先观察他的方法。我这样作有许多原因。他在这里用的方法也见诸于「儿女与父母」「仆人与主人」的例子。请注意每一个例子中的次序。儿女先于父母。为什么？因为他关心的是顺服。儿女不应该在父母之前；但此处他先提到儿女，因为这涉及顺服的问题。仆人在主人之前，也是基于同样理由。当我们研读这一类的经文时，会发现保罗采取他一贯的方法；我们若在一处经文上能把握他的方法，就能找到明白他其它作品的关键。不但如此，我们若研究保罗对付一个问题的方法，我们若真正发现了他的方法，那么当我们面对一个问题时，所需要作的就只是运用这方法，这样必然能找到答案。所以现在最重要的是研究使徒的方法，然后再来看特别提到的主题。
这一段经文中有几件事特别突出足以说明使徒的方法。首先是，我们作为基督徒的事实并不能使我们所作的一切和想的一切都自动地合乎正道。有些人似乎存着这种观念。根据他们的说法，一个人成为基督徒的那一刻，每一件事都变得绝对清楚，澄澈，往往一些传道人该对此说法负责，由于他们急于获得结果，就作出惊人之语，结果给其他的牧师和教师留下无穷祸患。他们予人错误的印象，以为得救就是进入某种魔术领域，整个生活全然改观，没有一件事与从前一样，生活一无问题，难处全部会迎刃而解。你只需要决志，接下去的故事就是，「从此以后他们过着快乐幸福的生活。」--再也没有任何问题和困难。当然这种说法是错误的。如果这种说法成立，新约中就不会有任何一卷使徒书信存在了。我们成为基督徒，与神有了正确的关系，这个事实并不意谓着如今我们的所信、所行、所思都自动变得正确了。我们所研读的这段经文本身就证明在许多事情上我们需要领受特别的教导。
第二个原则是，除了前面所说基督徒不是自动地在每一件事上都行得正确，我们更可以说，一个人成了基督徒以后，他还得面对从前未遭遇过的新问题。如今他发现自己的处境不同了。以前他从不认真思考，现在他不得不思想，一旦他开始思想，他就很自然地会面临新的问题。
早代教会即是如此。拿一个作妻子的为例。一对夫妇原先不信主，他们在一起生活已经好多年了。如今妻子相信了主，成为基督徒。她立刻会面临试探叫她说，「现在我得自由了。我有了前所未有的知识和悟性。福音告诉我，不分化外人，西古提人，为奴的，自主的。所以我不再继续像以前那样生活。我有了一些我丈夫所没有的知识。」这个作妻子的面对一个危险，就是她误解了新的生命，以致危及到她的婚姻关系。在儿女与父母，仆人与主人的关系上亦是如此。很多时候儿女信了主，他们的父母尚未相信，他们有了父母所未有的知识，如果他们曲解了新的情况，就可能受魔鬼误导，以致滥用所得的知识。结果他们可能因此破坏了神要他们孝敬父母的命令。基督徒一旦有了新的光照，几乎无可避免的也会面对新的问题。从这段经文中我们可以得出一个印象：人在更新时所作的巨大改变很可能会产生新的问题。所以我们必须仔细思想，去弄清楚新生命中真正正确的光景，以及如何将新的教训运用在新的情况里。
第三个原则是，基督徒信仰所触及的是我们的整个生活。我们生活中没有任何一部份是与它无关，不受它管理的。我们的基督徒生命不可能分成几个零碎的部份。可是常常我们的情形却正是如此。那些早代基督徒面临一个危险，他们--或是丈夫，或妻子；或是父母，或儿女；或是主人，或仆人--相信了基督，成为基督徒之后，就对自己说，「当然，我的信仰只是与我的宗教生活有关，至于我的婚姻，工作，与父母的关系等等则与它毫无关系。」根据保罗的教训，这种观念是完全错误的。没有什么比一个肢离破碎的生活更错误的。星期天早上我对自己说，「哦！今天我是一个虔诚人。」于是我拿起装圣经的袋子出门。星期一早上我对自己说，「今天我是一个商人，」或其他的行业，然后我拿起另一个袋子出门。这样我的生活被分成许多零碎的部份；好像星期一早上我很难告诉自己我是一个基督徒，我只有主日去教会敬拜时才表现出这身份来。这种观念完全错误。基督徒的生命是一个完整的生命；基督徒的信仰应该管理着我们生活中的每一个领域。
以上提的几点都非常重要，值得细加推敲。有些人说--在这一点上我大致同意--现今教会的光景，有一部份是肇因于我们的前辈基督徒未能明白基督徒的信仰应该管理人整个生命，而不只是一部份而已。他们中间有许多人非常虔诚，有些人早晨在工作开始之前祷告，但是作完了祷告，投入例行生活中之后，他们就变得固执，贪婪，刻薄，不公平，律法主义。毫无疑问的，他们使许多人因此对基督教起反感，因为他们将生活二分化，未明白基督徒的生活是完整的，不能分开的。我的基督徒信仰必须进入我的婚姻生活，与父母的关系，我的工作，我的身份，我们的每一件事中。
然后是第四个原则，从教义和神学的立场看，这也是最重要的一点。那就是：基督有关生活层面的教导，绝对不会与圣经的基本教导相抵触。我的意思是，新约和旧约之间没有任何矛盾之处。现今世代尤其需要强调这一点，因为很多人对旧约存着一种态度，他们说，「我们对旧约没有兴趣，我们是新约时代的人了。」有些人愚昧到一个地步，甚至宣称他们不相信旧约的神。他们说，「我们只相信神，就是主耶稣基督的父。」有些所谓的传道人甚至在讲台上宣称他们不相信西乃山的神，不相信十诫和摩西律法的神，这种论调居然也获得不少掌声。他们弃绝旧约的教训说，我们应该只受新约的教训引导。有些人的说法更过火：我们不该受新约的辖管，因为现今我们知道得更多了。
这种倾向抹杀了圣经的整体性。我的回答是，新约的教训，特别是基督的教训，绝对不会与圣经有关人类关系和日常生活的基本教训相抵触。我是指像婚姻这一类的主题。使徒保罗的论述一部份是建立在旧约，特别是创世记上的。关于家庭的是如此，关于一切生活上的基本次序之教训亦如此。新约实际上所作的是在补充旧约，将旧约向我们展开，扩展我们的视野，使我们看到最初那些命令后面的精神。但新约从未与它有任何对立之处。
这是一项最重要的原则。我所以强调，是因为作为一个牧师，我常常必须面临它。有些新信主的人会持有一种观点，认为旧约的基本原则已失去时效了,他们只须把握新约的教训即可,但请留意使保罗如何在这些例子中一再引用旧约，以显明最初从神来的教训是什么；不论较新的教训能补充多少,我们都必须总是遵守最初的教训。
再进到第五个原则。新约总是替它的教训提供理由，总是为我们提出论证--这是我最引以为喜乐的。新约不是单单把一大堆规则、律法扔给我们，然后说，好吧，去遵行！不！新约总是提出解释，向我们说明，给我们原因。那些只是强调要人守法规、条文的教导是不合乎新约的，好像把我们当小孩子看待。唉！所谓的「基督教」真是形形色色，有些人把它当作一种制服穿在身上，把所有基督徒当作「锅里的一堆豆子」，全都大同小异，他们只是在不断演练同样的招式。不！我们应该总是知道为什么要这样作，应该总是明白其原因。我们应该弄得明明白白，并且甘心乐意地去作，这样就不会有矛盾，也不会白费力气，或者认为自己只是不得不作，巴不得能躲得老远。这不是基督徒的信仰。一个基督徒是在生活中满有喜乐的。他喜爱自己生活的方式，他看得很清楚，他不想要其它的方式，结果他的心常是满足的。
所以一个非基督徒没有办法知道作人的意义。世界上没有一种教训像神话语这样给予我们极尊贵的地位。圣经并未将我们当小孩子看待，用规章条文来控制我们。它提供原因，让我们明白。这是真正神圣的教训--不是你可以整批接受的，也不是你在某种被动或下意识状态里领受的。圣经总是替一个教训提供理由，设下原则之后予以运用，正如保罗在这里所作的。这是新约成圣的方法。我们为此感谢神。
此处我观察到的第六个原则是最荣耀的一个，圣经何等奇妙！我觉得最惊人之处是，你注视这教训，首先你会想，这当然是有关婚姻、丈夫与妻子的教训。可是你慢慢会发现其中隐藏的珍宝；你从一个房间走到另一个房间，会不断有新的发现。你读这一段经文时是否留意教训和实际运用之间的密切关系？这两者是不能分开的，因为两者相辅相成，互相解释。我个人认为，我们正研读的这段经文是圣经最惊人的一段。我不是说最伟大，而是说最令人惊奇。此刻我们察考的是以弗所书第五章，并且已接近这一章的结尾。这一部份的以弗所书说些什么？大家都可以异口同声的说，我们来到了这卷书信中实用的部份。教义的部份自然是在第一、二、三章，至于第四章也有一小部份，但此处我们已进入实用的领域，讨论的都是一些实际的、平常的关系，和最常见的事务。使徒保罗从未如此实际过--妻子与丈夫，儿女与父母，仆人与主人--在他的书信中是属纯粹实用的部份。你读这段经文，或者在婚礼中听别人读诵时，会不会心中浮起无限讶异？因为你发现使徒保罗在讨论这些最实际的事时，突然开始将这一项最崇高的教义介绍给我们？他告诉作丈夫和妻子的当如何彼此相待的同时，又引出了有关教会的本质，以及教会与基督的关系之教义。在这段经文里，使徒介绍了有关教会本质，以及教会与基督的关系之最财崇高教义。我们绝对不可予以忽视。你读这卷书信时，要预备随时碰到惊人之处。不要对自己说，「我不必注意这些，当然，这只是一些实际，简单，直接的教训。」当你最不留意的时候，他就开了一扇门，你发现所面对的是一个前所未曾碰过的最尊贵、最荣耀之教训。
于是我不得不提出一个实际的建议。要提防对圣经作肤浅的分析。有一类人喜欢这么说：「第一章是这样，第二章是那样，划分得清楚俐落。」你若用这种方法对待以弗所书第五章，就会陷入困惑中，发现你的计划行不通。保罗在这里，论到最实际的事；突然之间，他笔锋一转，开始介绍教会的本质，以及教会与基督的关系。我们必须铭记于心的是，教义和实用的部份密切相关，两者不可截然划分。所以任何人若说，「我只对实用的部份有兴趣，」就等于否定了基督徒信息的真义。我们目前研讨的这段经文即精确地表达了这真义。
举出了上述六点之后，我要提出第七点：在以上六个原则的亮光下，当你遭遇到任何问题，不要直接去对付它，不要一开始就从问题本身着手。这是我们一贯的倾向。许多时候我在团体讨论和会议中可见到这种现象。一个问题被提出来了--可能是某人日常生活上的问题--于是我把它带到会议中。人们很容易立刻跳起来，直接针对那问题发言，表达自己的意见。从这一点看，他们的态度是不正确的，因为这不是解决问题的方法。
使徒保罗没有直接去解决丈夫与妻子的问题。他的方法是，你必须间接地来对付它，也就是我们所谓「迂回渐进策略」。我遭遇一个特殊的问题时，不可立刻将心思直接倾注于问题本身。我必须先问，圣经有没有什么原则或教训，可以用来管理这一类的问题？换句话说，你开始对付眼前的这些个人问题，你说，他是在什么样的家庭中长大的？你甚至可以更扩大范围说，他是从哪一种文化下成长的？先把握了大环境，对他所属的团体，阶层有了认识，然后将圣经的原则运用在那一个特例上。这是使徒此处所作的。他先从一般性的原则论起，然后才论到特殊的例子。
我常常喜欢用以下这个例子：任何懂化学的人，若被要求去鉴定一个元素，他一定立刻知道我所说的这种方法。他如何着手？首先他作一般性的测试，从大的组群开始。然后他排除某些组，最后集中在一组上。接下去他把这一组分成几个小组，小组再分成最小的组；一步一步分下去，最后找出那一个元素来。这是使徒保罗所用的方法，也是「迂回渐进策略」的发挥，由一般性导向特殊案例。绝对不要立刻跳到问题中心，也不要绊在里面；先学会把握大的原则和教训。
我要提出的最后一点也很实际，是从前面几点得出的结论。请注意使徒保罗指示讨论时所秉持的精神。此处他是在讨论妻子与丈夫，丈夫与妻子的关系；但请注意他所用的方法，和他的精神。这个主题常常成为世人谈笑的对象，是吗？人们总是可以说出这一类的笑话来。一个说相声或讲笑话的职业笑匠如果觉得笑话来源枯竭时，很自然会想到从婚姻关系上找灵感。我不需要特别指出，你们就可以知道这不是保罗用的方法。你不能用这种态度处理任何基督徒的问题。
此外，他也不用滑稽、嬉笑、轻率的态度处理婚姻的问题，此处我们找不到一点哗众取宠的意味。没有任何自以为是，刚愎自负，坚持己见的表现，也没有任何急欲证明自己对，别人错的焦虑，这些是我们处理问题常有的态度，对不对？所以我们才会有这么多麻烦，使徒保罗为避免这些，把它提升起来，放在其它上下文中，因此得以避免这些弊病。
从积极的角度看，他的方法是：先在第二十一节设下原则：「存敬畏基督的心彼此顺服。」然后他再重复：「你们作妻子的，当顺服自己的丈夫，如同顺服主。」在你决定偏向任何一方之前--这样偏袒是不公平的，注定要失败--为了避免偏心，他立刻将双方引向「如同顺服主」的目标。基督徒所讨论的每一个主题都应该在这种方式下进行。一个基督徒若在讨论中无法控制自己的脾气，他就不该发言。一旦你的脾气失去控制，不论你的论点如何，你都已经失败了。要「在主里」，「存敬畏基督的心」。保罗谈论的是顺服，他强调的是，在我们根据双方的事实考虑之前，两个人都必须先向主顺服，「存敬畏基督的心彼此顺服。」如果双方都这样作，他们就可以「用膝盖」(藉着祷告)解决问题。结果必须改观！膝盖可以造成多大的不同！
纵观今日夫妻之间的问题，真是形形色色，千奇百怪。使徒保罗说，我们必须用顺服基督的心，去面对这一切纷争、敌意、偏执。我们总是要存着一个讨他喜悦的心，随时预备好让基督和他的话语教导、引领我们。
前面已讨论了七项原则，不单单可用来管理夫妻的问题，并且可运用在基督徒生活里的每一个难题中。提出了这些原则之后，我们就可以进一步讨论这一件特殊的事。我前面所说的，是为了说明保罗对基督徒婚姻的观点及教训。再一次，我们必须遵守一定的程序；在我们进入细节之前，不妨先看一看他对这件事概括的说法。
首先他告诉我们，基督徒的婚姻观是很特殊的，与其它的观点大不相同；你只能在圣经中找到。基督徒如何看待婚姻？圣经如何教导？让我们再从消极的一处开始。基督徒的婚姻观与大多数人的婚姻观是不同的。你可曾想过这一点？如果我此刻要求你写下来基督徒的婚姻观，你能写得出来吗？如果我们作基督徒的没有一个清楚、明白界定的观点，就实在该惭愧！我们是否发现到基督徒观点的特殊之处？是否认识到它与一般人的观点大异其趣？一般的观点是什么？
虽然说出来不大雅观，我还是要提醒你们。一般人的婚姻观纯粹是肉体的。它基本上建立在肉体的吸引力、性的满足上。这些本身并没有什么不对，但往往婚姻除去了肉体，似乎就只剩下空壳子，难怪离婚的比例节节上升。人们根本未正视婚姻，他们完全受本能和欲望的控制；这纯粹属于禽兽的层次。他们对婚姻本身从未认真思想过，只不过视婚姻为法律程序，可以使他们急切想作的事合法化而已。
还有第二种观点，比前面一项层次略高。它比较有理智，因为它视婚姻为人类的一种安排或计划。他们说，这是人类学家说的；毫无疑问的，古代某一个时期，人类与禽兽是大同小异的，他们彼此杂交，举止与动物无异。后来文明日益发展，人们开始明白，某些安排是必要的，否则必然引起混乱、放纵，和无穷祸患。于是经过长时期的挣扎、发展、实验、试行、错误，人类的智慧终于导出了一个结论--一夫一妻制是正确的，有益于人的，一个男人应该只与一个女人结婚。这是社会发展的结果--这种说法出自人类学。这是人类长久以来的发展。正如人们通过交通法规来控制车辆、停车、交通，他们也发现解决男人和女人之间问题的方法。这是人类自己的计划。今天大多数人都持这种观点，可悲的是，有时我在基督徒当中也可以找到类似的观点。
这种观点的另一个特色是，整个婚姻本身就预期会有麻烦产生。这是异教世界的观点，作丈夫的企图辖制他们的妻子，奴役她们；作妻子的则以欺骗相回应。家中的整个气氛是嫉妒，懊恼，纷争，冲突。人们不但不彼此顺服，反而各营己私。夫妻之间没有真正的「同伴」关系，他们只是为了共同的目的而不得不一起作某些事，实际上心中却互相存着苦毒，恼恨，和敌意。
看看一般人对婚姻的观点。你可以在漫画、法庭的报导、常听到的笑话中捕捉到。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子呢？因为人们对婚姻真正的意义没有正确的认识。今天这个问题愈演愈烈，是因为争取男女平等的女权运动正方兴未艾，引起许多婚姻问题，也使得我们正讨论的这个主题在现今格外紧急。所谓的女权运动宣称男女在各方面都是平等的，两性之间没有任何分别或差异，应该完全平等。虽然从某一方面说，基督徒必须同意这种论调的一部份，但是另一方面，它有的观点是与圣经的观点相对立的。毫无疑问的，它引起的困扰，麻烦，伤害不只限于婚姻，也扩及到基本的家庭生活。结果是，纪律荡然无存，社会漫无次序，孩子们被剥夺了该有的权利。为什么？因为他们的父母彼此之间没有正确的关系；孩子们看到本应和谐的家庭却充满竞争，冲突，不禁感到困惑。这种现代的女权运动混淆了这件事，不幸的是，它似乎已经潜入了许多自称福音派的人当中，而这些人一方面却仍宣称他们相信圣经是神不改变的话语，是我们惟一的权柄。
此处我们立刻看出，这不是基督徒看待婚姻的方法。基督徒的婚姻观完全受圣经教训--包括旧约与新约--的管理。使徒保罗的论述不但建立在基督的话语上，也同时根据旧约的教训。所以一个自称基督徒的人不能说，「我认为婚姻是这样这样的……」。他应该说，「圣经对于婚姻说了什么？」一开始就有完全不同的态度--他「顺服」于这本圣书的教训。他不是说，「当然，现今的世代已经进步多了。保罗那时代的人还把女人当奴隶看待。他对于赎罪的事固然说得不错，但是论及妇女的主题，就不适用于现代了。」你这么说，就是不相信圣经，你就无权声称圣经是神不改变的话语。不！基督徒应该说，「若离开圣经所教导的，我就一无所知。」因此他顺服旧约，一如他顺服新约。他的一生都被这原则管理--不论是思想或行为上都如此。
第二，我们发现婚姻不是人的计划或安排，乃是神的命定。是神所设立的，神在他无限的恩典和慈爱中已经为男人和女人指定、预备、建立了婚姻。这是神的事，不是出于人的。人类学家的教训是建立在猜测和想像上，不是建立在事实上。圣经有关这事的教训才是真理；婚姻是神所计划、命定的。
第三，这种关系所涉及的条件，已经清楚明白地向人说明了。稍后我们还会论及这一点。
第四，我们必须明白有关主耶稣基督和教会的教训，才能完全明白婚姻。你会注意到这是最中心的部份，整段经文中保罗不断提到基督和教会。换句话说，我们若不明白有关耶稣基督和教会的教训，以及教会与他的关系，就不能明白婚姻。因为只有在那种亮光下，我们才能明白有关婚姻的教训。
因此我得到两个结论。只有基督徒能真正明白并珍惜婚姻。那是成为基督徒以后所得到的奇妙结果之一。基督教的信仰不单单对付你的灵魂，你最后的救恩，你上天堂或下地狱的命运，并且与你现今活在世上的生活息息相关。我从作牧师的经验中可以说，没有什么比看到基督徒因着他们的信仰而在夫妻关系上有重大改变，更叫人兴奋的。有些夫妻原本互相仇恨、埋怨，甚至考虑分手，一旦两人成了基督徒，他们才第一次发现对方的可贵。他们也是生平第一次发现真正的婚姻是什么，虽然他们可能已经结婚多年了。
容许我这么说，在以上这些教训的亮光下，居然还有许多婚姻能够持续下去，也够惊奇的。没有任何非基督徒能够对婚姻有正确的观念，但是基督徒却不难明白婚姻的真义。不应该有什么争辩之处。你若相信圣经对此的教训，这种婚姻观是不可避免的，不但不可避免，并且你会高兴它是不可避免的，它是如此奇妙，如此荣耀，如此崇高。这中间没有困难，没有讨价还价，没有争论。你顺服基督，另一方也如此。你们不仅彼此顺服，并且顺服教会中其他的肢体，以及你所属的团体。你被一种更高的忠诚所管理，就是忠于那一位不顾惜自己的权利和益处，只一心考虑你的需要之主。他自己卑微，取了奴仆的样式，甚至死在十字架上。你仰望他，看见他来不仅是为拯救你免于地狱之火，并且要赐你生命，使你活得更丰盛，又赐你悟性，能明白他一切的荣耀--叫你重新看待婚姻，用新的视野观看万事万物。你不但顺服圣经的教训，并且以它为乐，因它而赞美神。这是我们对以弗所书第五章有关基督徒婚姻的教训所作的概括性引言，接下去几章我们将讨论细节的部份。